玉阳小剧场

第三十一篇

  

中秋福利变成开学福利了


接二十七篇 

  

  

  

  

酸甜的山楂佐以松子特殊的香气,搭配起来着实不错,谢玉咬了一口觉出好吃,而后三口两口一块月饼进了肚。


“这是何馅。”


“回侯爷,枣泥里面加了核桃。”


“是吗,本侯尝尝”,吃上瘾的谢玉手还没碰到,“啪”,手背瞬间红了起来,“还有一个时辰就用午膳了。”


“为夫早膳都没用,现下实在是饿的慌,我就再吃一块,半块,半块也成”,谢玉巴望着盘中的月饼嘴里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


瞧瞧他那副嘴馋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的风度。


再瞧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平日里苛待他。


“谁让你早上贪睡不用早膳,现下饿了也是活该”,莅阳示意下人把桌上的月饼撤下,食指戳了戳他的腹部,“你这娇弱的胃哪里克化的了这些个点心,回头难受的时候,我可不管你。”


自从那次险些见了阎王,大病痊愈之后,命是捡回来了,可是却落下了病根,是冷了不行热也不行,饱了不行饿了也不行,若是在用些不好消化的,那就更是雪上加霜。



“现下就有些不适,莅阳帮为夫揉揉。”



将纤纤玉手按在自己的腹部,自己又顺势靠得更近些,低垂着眼眸,嘴里不时的哼出几声装的煞有介事。




记得那是他愈后的第一次发病,明明疼的冷汗直流,依然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跑到殿外吐了一地。


可把当时执勤的宫女吓得不轻。


莅阳听到屋外的动静,这才发现身旁的人早已离开,床褥虽然还有些温热但却有些潮湿。


“呃……呕……”


听见他的呕吐声,莅阳的脚步突然停住,不敢上前。



那天,在狱中也是如此,他吐着吐着随后轰然倒下,和自己交代了几句便昏迷不醒。



上下不过几日光景,却恍若隔世,那日他坐在榻上为她手剥石榴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有进的气没出的气。



“长公主,您看侯爷如今这样,棺材怕是要备下了。”


“不,谢玉不会死的”,他是那么不服输不信天道的人,怎么会这样就去了,“谢玉,谢玉”,莅阳唤了几声自然是没有应答,脸上的灰败之色让人心惊。


“谢玉,你若敢死,待过完头七,本宫就向皇兄请旨再婚,百年之后也不与你合葬,黄泉路上你一人孤单的过。”


谁能想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莅阳长公主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一时间所有人定格在原地,就连琦儿也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哼……”


若不是此时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谢玉那声极其虚弱的轻哼才能被听见。



“莅阳,不……不要……”



尽管声音极低断断续续,握在掌中的手指也只是无力的勾了勾,莅阳这时才觉得双腿无力,实在是熬不住跌坐在床榻之上。



“你说这长公主也真是敢下猛药,生生把快死的人吓活了”,太医一边摇着蒲扇熬药,一边捂着心口,刚才也差点把他这活人吓死了。心里只盼望侯爷早些痊愈,这差事也太难干了。



“手怎的这么凉”,莅阳回过神他已经站在身前用身体挡住吐出来的污秽之物。


当看见其中的黑褐色,莅阳忍不住发抖,她怕真的怕再经历一次,她真的熬不住。



“快去请太医。”


事后查明只是多服用了酸梅闹了个乌龙,但谢玉后来还是发了热,在床上躺了两日。于是莅阳便更仔细他的饮食,而且府上再也没出现过蜜饯,就连孩子们想吃也只能在府外偷偷的吃。


莅阳不是看不出他的伪装。


罢了,装病总好过真病。


他真是越老越娇气,几个孩子幼时加起来也没有他一个人劳神。


话说几个孩子,一大早出门骑马也该回来了。


“母亲,我不要与卓青遥成亲了。”


气鼓鼓的冲进来,眼中噙满了泪,见到母亲这才委屈的哭出来。莅阳把手从谢玉怀里抽出去,一下一下的拍着女儿背部安慰。



这时间几个孩子也都赶了过来,莅阳免了几人的礼,让弼儿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他们兄妹四人一起骑马约着比出高低,那结果不用比也可想而知。




“琦儿,此事是你的不是,既然比赛就有高低,不能技不如人就这样闹脾气,快快给青遥兄长赔礼。”


“我不要,他明知我比不过他,怎么就不能让着我。”


明明自己不占理,还哭的比谁都冤,还真随她那不讲理的父亲,莅阳无奈的摇了摇头。



“琦妹,此事是我的不对,你莫哭了,从今往后,再骑马我肯定让着你。”


“谁要你让,我再也不要与你见面了,我们的亲事也不算数。”


“琦儿,不可胡说”,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莅阳平时不会插手,可是亲事乃是两方父母共同商定的,岂能依他小孩脾气。



父亲母亲异口同声的斥责自己,整个家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好像都是自己的错,可是……



“是纪王舅舅说,当年父亲军阶低微,家世又不显赫,之所以可以和母亲成亲,是因为,是因为他们在成亲前……”



不经意间一句话,让两人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在成亲前一次骑射比赛中,父亲故意输给了母亲,让母亲得了第一,皇祖父也是因此才定了两人的婚事。”



所以她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想了同样的方法试探自己的未婚夫,没想到对方就是个榆木疙瘩,气死人了。



多少年前的事了,今日若不是女儿提及,莅阳是不会想起来的,眼前恍惚出现谢玉年前时的模样。


“长公主好箭法。”


“谢世子承让了。”


她一直都认为当年是凭真本事赢的,如今被女儿道破其中的玄机,细想起来,当年,她势要得第一赢得彩头,哪顾得了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纪王兄看出来了,父皇也识破了,也许当时别人也瞧出来了。唯独她自己,时至今日,才恍然大悟。


“你母亲当年骑射功夫了的,就算是为父也没有十足的胜算。”



这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


谁不知道父亲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母亲是端庄贤淑的长公主,莫说骑马射箭了,恐怕连弓都挽不动。




不管是孩子们还是不谙旧事的下人们,一双双眼睛巴望着都在等自己的答复,可她还能怎么说,无非是顺着谢玉给的台阶下。



“那也是你父亲心甘情愿输给我的。”



要不说儿女是冤家,安抚好几个孩子的情绪,莅阳只觉得身心疲惫,连午膳都没用便歇下了。



“谢家世子果然如传闻那样芝兰玉树,只可惜家世上差了些,要不然做驸马也是不错的。”



未出阁的公主们谈论起比武场上的谢玉,虽然相中了他的好相貌,却又嫌弃他的出身,你一言我一语聒噪的很,整的莅阳都无心摆弄自己刚刚赢来的匕首。


“论起家世,又有谁能越过皇家,依我看来不管是李家世子还是王家将军左右都是一样。”



“莅阳,你若是心仪谢玉,便去父皇那里请旨自己嫁过去就是了。”


“瞧瞧,只见了一面便向着人家说话了。”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不管是市井还是皇宫,谢玉的身家莫说是配不上嫡出的公主,就是普通妃嫔所出也有些勉强,她贸然去求,非但不会应允,估计还会被父皇责罚。



“我若是喜欢,自然会向父皇说明。”莅阳本来就不喜在别人背后评头论足的,哪里是相看驸马,分明是菜场买菜,本来挺好的事情弄得很是乏味。



“莅阳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了,看来父皇确实是老了”,可叹日月快如梭,眼看着这些儿女一个个都要成家了。



众人见父皇与莅阳有事商议,请了安便纷纷退下。


“今日骑射得了第一赢了彩头怎么还撅着嘴。”


“本来也是欢喜的”,莅阳低着头闷闷的出声,她也不想与皇姐起口角,她嘴笨又说不过她们,可她就是气不过,那谢玉也没招惹她们干嘛给人家说的那么难堪。



“那改日父皇在举办一次骑射比赛如何。”



“改日是哪日”,说到这莅阳可来了兴致,满脸堆笑的凑过去,“父皇,下一次的彩头就选那匹西域的汗血马驹如何。”



“你这丫头,就知道打你父皇的主意,那汗血马驹才来几日你便惦记上了”,嘴上这样说着,却不忍扫女儿的兴,“你若是真心喜欢,父皇赏给你就是了。”



“那怎能一样,到时候皇姐们又该酸言酸语的,我凭真本事自己赢来的她们就说不出来什么了。”



“真本事”,今日场上确实有一人本领让他眼前一亮但那人不是莅阳,谢家小子看着一副儒雅俊秀书生样子,他能把全场的人比下去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他输给莅阳却是意料之中,比武场上不论王孙贵族的公子哥还是军中的青年才干但凡长了心眼或多或少都会让她几分。



只是旁人恐没有他演的那么真,哄的莅阳这般欢喜,若不是最后莅阳朝他灿然一笑,整个人的魂像是被勾走了似的,就连他都以为最后那几箭是因为弓不称手失了准头。




论心机和能力也算是个中翘楚,生的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唯独,家世差了些配不上莅阳。



“就依你,明年再办一次,可还要和那个谢玉一较高下。”梁帝故意提及谢玉来试探莅阳的态度。



“一年也太久了,女儿不依”。



“一年而已,再说了马驹长成也需要些时日”。


“马驹是可以等,那谢玉……”



“谢玉如何”,如今女儿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比武场上,谢玉对莅阳的仰慕之情,他是知晓的,难不成莅阳也对他芳心暗许,便是一年的时日都等不及了吗。



“若谢玉的骑射精进了,女儿岂不是比不过他了。”


莅阳不是输不起的人,可若当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马驹拱手让人,她又怎么舍得,一时间脸上愁云密布。



“谢玉,怕是比不过你”,梁帝摸着女儿的发顶,心里嘀咕,莫说是一年之后,只怕是这一生都比不过。


“以后的事情,父皇怎能确定,谢玉也没比女儿差多少。”



“因为父皇打算让他去巡防营当值,巡防营差事多事务杂,他恐怕是没有时间练习骑射。”



那匹汗血马驹岂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吃下父皇给的定心丸,莅阳脸上瞬间多云转晴,“父皇,您可别要仔细记得,莫把它赏给别人。”



“记得,记得,父皇还没老糊涂呢,放心吧,汗血马驹,谢玉,都给你留着。”



莅阳对谢玉此时许尚无爱慕之意,但较之别人还是不同的,莅阳可不会平白无故的袒护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他若是能哄的莅阳日日欢喜,家世,莅阳不在意的话,许也没那么重要。一盏茶的功夫,梁帝对谢玉有了新的看法和盘算。



只是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比如西北的战事。


比如遇见那个人。


也有很多事情没变,一年之后她与谢玉成婚之时,父皇额外赏下十匹骏马,其中就有那匹汗血马驹。



怪不得当年成婚,旁人只觉仓促,至于驸马其人倒也没什么疑惑。



原来人是她自己选的。



那杯情丝绕也是她亲自斟给自己的。



她还道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即便是一贯疼爱自己的父皇,也是先有君臣之义,后有父女之情。如今自己的儿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才明白,当年父皇为何给自己选了谢玉。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只因父皇唯愿她欢喜。



愿她日日欢喜。



那她这些年的苦楚,如何对得起父皇的用心良苦。



“父皇,女儿好想您啊,父皇……”




“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长公主今日心情不好,已吩咐谁都不见。”



“齐嬷嬷,母亲可还是生我的气,烦劳您通传一声,琦儿知错了,特意来和母亲请罪。”



“大小姐,殿下她”,齐嬷嬷自是知晓其中缘由,只是不能言明。



“父亲”,瞧见谢玉踱步而来,琦儿便有了指望,“父亲您快帮女儿说两句好话,别让母亲再恼女儿了。”



“侯爷,长公主已吩咐谁都不见。”



“连父亲都不见吗。”



“请恕奴婢冒昧,此时长公主最不想见的,怕是……”。


“殿下已经歇下了。”


谢玉知晓她言未尽之意,又何尝不知莅阳哪是是生女儿的气,只是今日旧事重提勾起以往的伤心事。



“既如此,尔等好生侍奉长公主,本侯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哪怕是在儿女面前,谢玉也不得不打起退堂鼓。


琦儿恼了自小仰慕的青遥,也会说出老死不相往来的话,更何况,性烈如火的莅阳,本就容不下他那些手段。


谢玉驻足望向房中,不知这次要睡多久的书房。


父子四人吃了闭门羹,蔫头耷脑的一同往外走。



“侯爷,殿下请您移步房中。”


一瞬间愣在原地,回过身见莅阳的贴身宫女出来传话,谢玉整了整衣襟,今日总算没在儿女面前丢了脸面。



“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殿下只见侯爷一人,请回吧。”


几个孩子本想跟着父亲一同向母亲请安,谁知却吃了闭门羹,而且是第二次。



兄妹三人相顾无言,再次蔫头耷脑的往外走。



等等。


“母亲不是歇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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