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ura

一篇注定会被屏蔽的文章

成瘾剂量

“老师，刚刚仁外的顾主任打电话过来说药吃完了，等会过来取。”

刚刚在实验室把手机调成静音，才看到发过来的消息和未接电话。打开电脑找到他的病历，突然发现，药不对劲。

遭了，一定是她去疗养院之前匆忙之间开错了。孟楠也只是遵自己的医嘱定期给他开药，所以他一直服用了一年的性抑制剂。

他们诊疗室为了病人的隐私考虑，药瓶上是不标注药名的。再加上顾英雄在她这里治疗失眠也有几年了，效果一直不错，所以没有怀疑药品的成分。

“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刘素的眉头越皱越紧，孟楠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近三个月的服药量怎么这么大。”

“顾主任，说他最近压力比较大睡眠更加不好了，还说等老师您回来再请您调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去联系他让他抓紧过来一趟。”

闭着眼仰躺在椅子上，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开错医嘱可是医生大忌，意识到自己的行医资格岌岌可危，刘素不得不开始准备补救措施。

“刘医生，好久不见。”

“顾主任，薛老的事情我听说了，节哀。”

一谈起自己的恩师，脸上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我没有老师了。”

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想到刚才的评估结果，刘素心里始终不踏实，他对药物已经产生依赖，现在强行戒断只怕是不太容易，希望那安眠药能起到作用。

顾英雄觉得这两天自己有点不对劲儿，但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除了新换的安眠药药效不如以前好，还有就是他的性能力好像有所恢复。

约莫半年前他出现自己有勃起障碍，虽然自己是医生但是这方面他还是有些讳疾忌医，推测是因为压力太大造成的。

他一直没管，置之不理，没想到真的有所好转。

然而，一切高兴的太早，有些事情恢复的太好也不是好事，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失控。

“主任，辛苦了。”

众多周知心外科的手术室要比其他的手术室温度还要低，可是就这么不到两个小时的手术，他差一点没撑下来，不停的让护士擦汗，下了手术台他几乎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呃……呃……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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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感觉到有些凉，抬头才发现他把空调开到了18度。已经虚脱到晕倒的顾英雄，脸上的潮红始终未退，粘在身上的衣服已经冰凉，身体却越来越热。

“先别睡，快去冲个热水澡换身衣服”，见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一会就走，明天早上要是被你同事看见你的样子，你可想好了。”

一句话打中了他的七寸，垂死病中惊坐起。等他从浴室出来，看着空空的房间心里莫名的失落。

沙发和茶几上的污渍都已经收拾干净，上面摆着一瓶退烧药和一杯晾好的温水，拿起茶几上的便签，好好休息，有事联系。

“请进。”

“呃”，推开门没想到里面还有他的同事，一时没想好开场白刘素整个人愣在门口，而顾英雄也没料到她突然过来。

“我表妹在产科生孩子，顺便上来看看你，没打扰你工作吧。”

“没，没有，快请进。”

刘素和其他人点头示意一下，在与顾英雄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位置坐下。

“我们继续。”

嗓音因发热而沙哑较平时显得更加低沉，和昨晚的轻喘低吼更是天差地别。

刘素反客为主的把杯里的水蓄满重新递到他手边，一个看似平常不过的举动，却让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几个年前大夫鼻观眼眼观心，眼神交流，几个人偷偷用手机发消息。

“什么情况，这位谁呀，以前见过吗。”

“好像昨天晚上也来过，一点多新收的7床出病房的时候差点和她撞上。”

晚上来的，半夜才走，肯定不是病人家属，厂家或者相关单位的也不太可能，就算是求主任办事的也不能呆那么长时间。

重点是今天又来了，没有预约，直接推门进来，打断他们的论文讲评，他们主任正常的反应应该是阴沉着脸而且你最好是有重要或者紧急的事否则，然而实际情况是由不悦到吃惊再到甚至一丝欣喜。

天啊，他们竟然能从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看出这么多表情变化，这，这，这算是医学奇迹还是吉尼斯世界纪录。

刘素也是没想到不过是倒杯水而已，又没把水撒到他们的论文上，怎么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所有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别人也就算了，他的视线也停在那杯水上。

之前哪次看诊她没给他倒水，至于吗，一个，一个的。

“不喝，我喝”，眼看着就要递到嘴边，对面的几个大夫，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动作一致的往后仰。

“那是主任的杯子。”

“对，主任喝水的杯子。”

“你这水有毒吗”。

“没有”，眼神扫过面前几个一直搞小动作的人，“好了，今天先到这。”

主任下了命令几个人光速离开现场，走出办公室半路又折回来，一个个由高到低的挤在刚才特意没关上的门缝处。

“怎么什么都听不到。”

“两人都没张嘴，能听到什么。”

年轻人好奇心重，此时恨不得自己有千里眼和顺风耳，要是主任这屋有监控就好了，就不用猫着腰撅着屁股，还有保持安静全程只能用脑电波交流。

“好点了吗”，刘素率先打破平静。

“好多了，昨天晚上辛苦你跑一趟，谢谢”，想到昨晚，这个沙发上发生的事情，顾英雄的脸一点点热起来了。

“我刚不是说我表妹在这生孩子，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楼下。”

一个在产房疼的嗷嗷叫，一个在自己沙发上嘴唇都要咬破了也不肯喊疼。

“产妇和孩子怎么样。”

“别提了，八斤多的大胖小子，一放下就哭，一放下就哭，昨天要不是你的电话来的及时，估计这一晚上我这胳膊是废了。”

“昨天晚上我也是第一次治疗，下手可能重了点，我拿来两管药膏帮你涂一下。”

“我，我自己来就好，谢谢”。

拘谨的坐在一旁甚至还往旁边躲了躲，刻意与她离开距离，又不是昨晚拽着她衣服求她的时候了，男人真是狗。

“顾主任想着按时敷药，尽快消肿，要是下次病发时还没消肿的话，恐怕治疗的难度更大。”

“下次”，他一直以为不会有下次或者脑海里直接屏蔽掉还有下次这个选项，那种痛苦无助他还要经历多少次。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脸色一下苍白了。

“听清楚说什么了吗。”

“好像是说谁生孩子了，没啥信息量。”

“刘医生觉得我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引起的。”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工作压力大焦虑导致射精困难，另一方面可能是你长期没有性生活导致激素紊乱从而导致异常勃起。”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他服用了一年的性抑制剂，已经产生了依赖性甚至成瘾，现在突然停药而造成的戒断反应。

“我”，顾英雄知道自己不知是射精障碍和异常勃起，昨天折磨他的远不止这些，最主要的是，难以抑制的情欲。

一想到这，那种的感觉慢慢在身体里面升腾，好像进入到血液里，逐渐遍布全身。

“呼”，将嘴微微张开，用力的大口呼吸，果然和她说的一样，没消肿的时候再次发作，更加痛苦，好疼，像是有针不停的在刺。

“顾主任，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她早就发现他的不对劲儿，既然他一直在刻意掩饰，她也就配合他演戏。

“等一等”，痛苦的抬起头，拽住她的手，“我不舒服，你帮我看一下。”

刚刚抽出去一厘米却被他更加用力的攥住，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刘素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不走，我去把门锁上，顾主任不想等一会现场直播吧。”

他身体不舒服没注意到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可不代表她没发现，猛的将门打开，抓个正着一个都没跑。

几个人头低的像一只只鹌鹑，不敢看自己领导，怕被他的眼神杀死。但是他现在哪有力气和精力收拾他们。

“还不走是想看我跟你们顾主任亲热吗。”